问道:“怎么了?” 成青云摇摇头,从袖中拿出一叠卷宗,递给他,“这是今早,我整理出的案情综述,或许能解释凶手作案的手法。” 南行止眯了眯眼,将卷宗拿过来粗粗看了看,握住她的手。 她的手冰凉,指尖似无力般耷拉着,想要抽回手,却没挣脱。 肩膀上略微一沉,他按着她坐下,为她盛了一碗汤,汤水香味清淡。 他幽深的眸子焦灼地看着她,将碗递给她,“喝些汤可否会好些?” 成青云有些尴尬,见他一直看着自己,他那样的目光直白又深沉,让身体虚浮的成青云心里也悸然难安。她不由得紧张尴尬,又担忧惶恐,不由得抓紧了袖口,将脸转向一边,微微垂着看着他递过来的汤,用手接了,端着慢慢地放在嘴边,轻轻地喝了一口。 这一喝不要紧,强忍着将汤咽下去,突然胸腹和胃中一阵翻腾酸涩,她立刻推开南行止,俯下身呕吐起来。 “你怎么了?”南行止立即起身,绕到她身旁。 成青云吐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,胸腹酸涩与气息阻塞的感觉,让她不由得落下泪来。 绿黛立端来瓷盆,门外的侍女也快速进来,三下五除二,干净利索的将她吐出来的秽物清理干净了。 她扶着桌子,面对满桌的美食,闻着浓郁的饭菜香,第一次觉得如此恶心。她撑着起身,想要告辞,干脆改天再来聊案情。却不想南行止一手揽住她,想将她扶着坐下,顺便让绿黛去叫邹大夫。 绿黛得了吩咐,不敢怠慢,立刻照搬去了。 成青云看着侍女端出去的秽物,顿时自惭形秽,尴尬恼怒不已。想要推开南行止,南行止却似有预感一般,一手将她抱紧,低头看着她。 她脸色苍白,双目虚弱涣散无力,可是眉头紧蹙,不知是惭愧还是难受,抿着唇,一脸的倔强和隐忍。 他干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,大步走到了软榻前,将她放在了榻上。 “世子……”成青云抬手遮住眼睛,仿佛这样看不见,便不会尴尬局促了一般,“我失礼了,真是抱歉。” 南行止肯定也没有进食的兴致和情绪了。她偷偷从指缝中看了他一眼,又转头看着那一桌子的珍馐美味,不知该说什么好。 “还想吐吗?”南行止对一旁侍奉的侍女挥挥手,侍女立即捧来干净的瓷盆,南行止拿过来,放在软榻边上。 成青云放下手,用手按了按腹部,微微的摇头。其实吐过之后,倒觉得好多了。她大约也是知道自己吃多了,积了食,消化不良,所以才恶心胸闷呕吐。若是想要缓解,一是助消食,而是将积在胃中的食物吐出来。 邹大夫来得很快,他花白的头发稀稀疏疏,背也微微佝偻了。这几天邹大夫身体也很不爽快,原本是想让自己的徒弟来,但是他有事需要向南行止交代,便干脆亲自过来。 他为成青云把了脉,微微摇头,叹了口气,说道:“饮食需得有度才好,切不可贪恋口腹之欲而暴饮暴食。你脾胃稍微虚弱些,就更要注意。老朽为你开一副健胃健脾的方子,这几日你先吃些清淡的,忌辛辣。” 成青云抿着唇,一言不发,只默默地点头。 谁能想到,自己是因为吃太多而吃到吐呢? 她瞥了眼南行止,突然感觉无地自容。邹大夫为写了药方,交给侍女去抓药,又为成青云扎了几针,成青云舒畅了许多,便坐直了身体。 “世子,”邹大夫起身,脸色凝肃,从袖中拿出一剂药方,还有几页纸张,“那日,您让老夫研究的白思雨的药方,老夫刚刚得了些眉目。”他将药方展开,药方之上,是白司琪誊抄的妙春堂为白思雨开的药方。 南行止将那张药方拿过来看了看,问道:“请邹大夫指教。” “不敢,”邹大夫连忙拱手行礼,“老夫发现,这药方似乎少了些药物,或者说,是因为白思雨服用的药,其中有些药物的分量不对,才导致白思雨服药之后,药效失衡,体内才会残留毒素。” “药物分量不对?”成青云起身,微微蹙眉,“可惜我们只能看到药方,若是能亲眼看一看药渣,说不定还能知道哪些药分量不对。” 邹大夫并不曾看过药渣,也只看过药方,也无法判定白思雨体内的毒素,到底是因为哪一种药分量不对才导致的。 他收拾好药箱,将那张白思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