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蝉不光拽住,还往前扑来。 而小郎君腰正酸麻僵冷,他起身都很费劲。闻蝉一用力,李信忙转身,两相夹击,小娘子竟然把他扑倒在了地上。闻蝉趴在他身上,揪住他的衣领。 李信后背撞上稻草堆,伤口被撞,疼得脸白了一瞬。闻蝉却毫不领情,揪着他的衣领。她怕吵醒外头睡着的人,心里的气却无法发泄。这一切让她俯身,贴着他的耳,声音发抖,“我不要这样子!李信我不要你这样!你这样算什么,拿你的命换我的命吗?我领不起!” 李信:“……” 他想说“你先起来”,但闻蝉快速地把话砸下去,“我不管了。我不管你的考量是什么,我要进城,我要找官寺,我要给你治伤!你连我推你一下都能推倒,我不要再被你保护了!” “就算出去被那些刺客抓住,我也不怕了。我能想办法周旋,但我不能让你伤上加伤了。” 李信被她压在身下,半晌后道,“但你没信物……” “那就先给你治伤!”闻蝉说,“我身上没什么贵重东西了,也没有钱币,你、你……”她怔愣了一下后,想到什么,猛地手探入李信的怀中去摸。 李信被她吓住,面红耳赤,隔着一层布料抓住她的手,“你乱翻什么?!” 闻蝉睁着楚楚可怜的眼神俯视他,“你身上肯定有贵重的东西能换钱……” 李信两手握拳,身子绷成一张弓:“我没有!别摸……你别乱摸!” 闻蝉说:“肯定有!我送你的司南佩呢?你肯定带在身上!” 李信脸黑,抓住她的手要揪起她,“那是我的东西!你别想拿去卖!” 闻蝉不管他的抗议。 李信脸沉了下来,捏着她的手腕用力,要起身。 但他才刚用力,闻蝉就一声痛叫,泪眼汪汪。把李信吓一跳,“我没……” 她一滴泪落在他面上。 少年们对望,看那泪水一滴滴往下掉。 李信长叹一口气,心里服了她了。 她无理取闹起来,在他身上上下地摸索,让少年僵硬地躺在地上。李信手抓着她的手也没什么用,她的坚决让他败退。少年被她摸得满脸通红,满身不自在,望着她的眼神颇为心酸,“行了你别摸了……先让我起来……我拿给你……” 他喘口气,脸到脖颈,浮现出难以抑制的红色。 他突然害羞尴尬起来的样子,让闻蝉跟着他一起脸红了。 李信抗议无果,闻蝉在他非常不情愿的情况下,在进城后,把他身上的司南佩给当了换钱。而李信唯一能做的,就是跟掌柜说好,日后有钱了来换。然后闻蝉就拉着李信去毫不犹豫地住肆了,上好房舍,还给了小二一吊钱,让他去官寺那里打探情况。 李信无动于衷地看着闻蝉挥霍金银,跟土财主似的。 他现在还被闻蝉的突然强势弄得一懵,暂时还没想到如何治她这个说哭就哭的毛病,只能先由闻蝉压在他头顶作威作福。 两人要了两间房舍,闻蝉好好地梳洗一番,换上了在路上成衣铺买的新衣裳。这时候,小二给她买的药也送到了。她心想李信那么随意的风格,她一定要监督他用药。于是出了门,转个弯,闻蝉就敲了敲李信那边的房门。 好半天,听到李信不耐烦的声音,“进来!” 女孩儿矜贵无比地提着曳地长裙,关上门,过了屏风,看到盘腿坐在榻上的少年郎君。她对他一笑,“表哥你还没上药吧?我帮你上药。” 李信:“……”他说,“我随便养一养就好了,不用上药。” 闻蝉煞有其事地说,“那怎么行?我问了医工,人家一听你后腰疼,表情就特别奇怪。肯定很严重!医工还没来,但先给了我药。表哥你不要忌医。” 李信冷冰冰地无有回应。 闻蝉开始眨眼睛,泪水开始在眼眶中转…… 李信:“……” 他想问“你有病啊”?!这个你都要哭?! 但他只是心里酸楚地随意挥了挥手,随便她折腾了…… 少年非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