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都不用活了?”楚修说,“你只是碰到了一个不讲规矩的纨绔子弟……” “不是,”楚音飞快地说,“不仅仅是他。”楚修看她,却见她眼神空茫,已经不知道看到什么地方去了,“当初陛下也是觉得女儿对太子殿下的影响……” “住口!”楚修忽而叫了一声,让楚音惊醒过来,看到楚修惊慌的表情,“音儿,不可乱议陛下是非。”他小心谨慎的模样看得楚音心中一跳,闷闷地答应下来。 片刻之后,他又轻声说:“你若是觉得陛下只是因为你这张脸,你也太过看轻陛下。陛下何等人物,若非当真觉得殿下对你情深意重,也不会……”他的声音越低,最后细不可闻。 楚音心中惊涛骇浪,脸上却还能勉强保持着一片平静,却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落在楚修眼中,又是一阵心疼。 “音儿……你呀……将自己看得太轻了。”他停一停,叹道:“我也不知道你在外头做了些什么。只是如今,既然事情已经露了痕迹,就不要再去了。太子殿下虽说仁慈,但也不是可以随意戏弄的人。飞灵郡主乃是郡主之尊,自然无需担忧。你与太子之间,不管有什么担忧,先好好地说清楚了,日后还是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才好。” 楚音低低地应是,片刻之后,又轻声道:“爹……对不住,是女儿做错了事。”她将太子的打算吞了回去,并未说出来。 至少这个时候,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太子已经与自己见过面,并且自己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话比较好。 只是难得地她又有些迷茫起来,真的要遵循着太子的想法,去打理太子的药馆吗? 正这般想着,忽而就听楚修说:“你我父女到京城也有些时日了,家里那边虽说是郡主帮忙照看着,可你我也该写封信回去,至少,店里头的伙计们也该问候一二。” “就算是日后当真在京城落脚安家了,那边的事务,也该做个清算。还有那一日王家……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家里头的那些人……”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,楚音心惊肉跳,脱口而出:“爹是想回去吗?” 楚修的声音立刻就停了下来,好一会儿之后,方才笑道:“被你看出来了?大约是有一点的。” 他叹一口气,说:“毕竟是过了那么多年的地方。如今回不去了,才发现还是怪想念的。” 说着,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,说:“不过,如今已经回不去了,说这些也没意思。音儿不若与为父好好参谋参谋,日后在京城里,该做些什么营生才好。”他温和地说:“总不能一直靠着郡主的仁善过日子。郡主与你虽说是多年好友,可也没有平白无故养你一辈子的说法。再说了,你也就罢了,我一个大男人,总靠着郡主过日子也不是一回事。仪宾也会有什么想法的。” 楚音口中发苦,勉强笑道:“她家大业大,也不会在乎。再说了,哪家没有两个打秋风的穷亲戚,仪宾也不会这般小心眼。” “音儿,别人可以不在乎多一两个打秋风的穷亲戚,可自己却不能将自己看做了穷亲戚,若是这般,就当真无可救药了。” 心中一酸,楚音忍不住地脱口而出:“爹,你还想开药房吗?” 楚修一怔,眸中光芒闪动,看着楚音道:“太子殿下,已经找过你了是不是?” 楚音不料他这般敏锐,当即沉默,楚修顿时了然于心,道:“音儿,坐下来且将事情说一遍。你与天子殿下又是什么时候见的面,又说了些什么?” 楚修心中仰天而叹,女儿大了,当真是半点不由人。 磨磨蹭蹭了半天,楚音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,忽而门口有个小厮敲了敲门,进来之后一脸古怪地说:“老爷,门口有两个奇怪的人,说找楚药师。”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