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没伸手去拍开那只老爪子,转过头来盯着安婆子,嘴里问:“我就想知道,我娘她是咋变成这个样子的。” 安婆子被盯得浑身发毛,不由得恶狠狠地回瞪了安荞一眼,骂道:“你个死丫头盯着我个老婆子干啥?这丧门星变成这个样子跟我个老婆子可没半个铜钱的关系。”说完还瞪了四周围一眼,眼内是满满的警告,谁曾想这一瞪竟瞪出事来了。 “哟,这老田氏竟然不认账了。” “可不是嘛,人都是让她给打成这样的,还说跟她没关系。” “胖丫头你可别再傻了,你娘是你奶跟你三婶打的,你奶打得最凶了。” “瞧瞧这打的,人都昏过去了也不放过,愣是把头发都揪掉了。” “哎,你们知道为啥打的么?” “老王媳妇说了,兰丫头想要洗头,又嫌别人洗不好,非要杨氏起来给她洗头。谁知道杨氏是怎么的了,怎么叫都叫不醒,这不就挨打了呗。” “杨氏平日里不是挺勤快的咩?咋还叫不起来了?” “说不准那会就得了病了。” …… 有些人偏就不吃安婆子这一套,躲在人群里叫喊着,你一句我一句地,将事情基本上给还原了出来。安婆子顿时就急了,冲过去逮着谁说就打谁,不乐意这些人说安铁兰的不是,在安婆子看来安铁兰干啥都是对的,错就错在杨氏身上。 可大伙都躲在人群里头,你一句我一句的,谁说谁没说也弄不清楚,打没打错人更是不知道,反正挨打了的人都叫嚷着,说安婆子乱打人。 这会安婆子就跟个疯子似的,老安家一下子又变得乱糟糟。 安老头本来就难看的脸色现在变得更加难看,见安婆子还在蹦跶来蹦跶去,视线瞥了一脸阴沉的安荞一眼,这才大喝一声:“行了,唠哩唠叨个啥,给我消停点,还嫌不够丢人?” 安婆子顿时就僵了一下,可还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人群,又瞪了一眼安荞,这才灰溜溜地站了回去。 见安婆子老实下来,安老头就叹了一口气:“事情已经这样了,也于事无补了,大家伙都散了吧。” 说出来的就跟一阵风似的,吹过了就没事了,人嘛……一个都没有散。 安荞摸了摸嚎啕大哭着的黑丫头的脑袋,无声地冷笑着,或许安老头这个老童生在外的名声还算可以,很多人也吃他的那一套。可她不是原主那个呆萌货,自然不会吃安老头这一套,今个儿要是不给她个公道,这事别想了了。 至于杨氏的情况,安荞有看过,外伤看起来重了点,事实上也没多重,顶多就是多养几天的事情。头虽然被扯掉了不少,可那又不是把头皮也扯掉了,自然还再长,也就这两年瞅着难看了点。 可这人都口眼歪斜了,再加上秃头,其实也丑不了多少去了。 “胖丫,这事怪你奶冲动了点,可今个儿出了点事,你奶这脾气正上头,不小心就伤了你娘。可你娘昏迷不醒也不是你奶害的,你别怪你奶,这都是命啊。”安老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又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你已经长大了,有些事情也该懂了。你娘虽然走了,可你还有你大伯跟三叔,再不济也有你爷我跟你奶,日后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。” 若非安荞回来,这事差不多就了了,人也就这样了。 可偏偏这个时候安荞回来了,安老头心头一阵阵不痛快,本来还没有那么厌烦二房的,现在却觉得二房就是个大麻烦。 周围的人也在劝安荞,大多都是让安荞节哀顺便。 在众人看来,就算杨氏是被安婆子打死的又能如何?如果能赶在人被打成这样子之前阻止还好说,可人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,总不能把安婆子也打死吧?日子总是要过的,现在老安家二房连个大人都没有,要是安荞还太过计较的话,那根本就没有办法在老安家立足,如此一来又是何苦呢? 人都还没死呢,节什么哀,安荞打从心底下翻了个白眼。 什么亲爷亲奶的,安荞可不管,就盯着安老头,冷冷地问了一句:“别的且不说,我就想问问,我娘都伤成这样了,您有没有让人去请大夫来给她看?” 安婆子这嘴不把门的,没头没脑地就喷了出来:“请啥大夫,一窝子赔钱货,也配浪费老娘银子。” 周围瞬间寂静下来,只余下安荞的冷笑声,安老头面色一片铁青与难堪。 ☆、黑丫发狠 安荞冷冷地笑道:“感情在爷奶的眼中,我们二房的都是一窝子的赔钱货啊?”现场再一次冷凝了起来,估计也有不少人认为,姑娘就是赔钱货。这个时代,再加上生活所逼,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。 “我就奇怪了,我们二房怎么就成了赔钱货了?”安荞根本不给安老头说话的机会,又再继续说下去:“先是我爹,因为奶你舍不得一头猪的银子,愣是让我爹去服兵役,使得我爹一去不复返,再是把我卖到下河村换了二两银子,然后又把我弟卖掉得了三百两银子,这我娘要是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