绪,拈起一抹笑,“不知曾兄究竟是何事找我帮忙,这么晚了还冒着风雨前来?” 曾金越咬住桂花糕,两口囫囵吞了,喝了一大口茶后才低声道,“锦兄弟,这件事儿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了,我信你才和你说的。” 见他神色张惶,完全没有那日一起吃饭时的玩世不恭与潇洒作态,锦笙也作出几分紧张严肃的神情来,以附和他此时悲凉而又焦急的心境。 “曾兄请说,我若是能帮到你,绝不会吝啬出手。”锦笙想了想,又补充道,“不过,丑话说在前头,若是此事复杂难办,牵扯甚广,那我必然要按阁中流程走。” 这个意思,曾金越再公子哥儿也不会听不懂,更何况他算是公子哥儿里聪明的。 “这个是当然,我今日来本就带着不少银两,就是签单子用的。”曾金越咽了口唾沫,跟着就道,“锦兄这里消息灵通,可知道项城黑市这个地方?” 锦笙心底恍然,面儿上却不动声色地凝神看他,“我知道。” “前些日子,有黑市的人掳了貌美女子和幼童到云安一处种有大片竹林的私宅中,被掳去的人中还有太子爷的亲信,这个你应该也有所耳闻。”曾金越顿了一下,似乎还在考量这件事究竟要怎么说出口。 锦笙没有催他,否则会显得自己心急,她只是安安静静地为曾金越再倒满了一杯茶,然后推过去,淡淡地看着他,等他说下文。 曾金越深吸了一口气,皱起眉道,“云安私宅被查封之后,我听说不少掺和此案的官员都被逮捕,刑部连同着大理寺一并严刑拷问,那些被逮捕的人供了一大批名字,所以如今,牵扯进来的官员是不是越来越多了?” “这个自然,我这里也收到了消息,据说这个私宅是朝中多数官员们搭伙买下的,哪个官员和哪个官员要好,哪个又和哪个不合,就都成了拷问时供出的对象。”锦笙一声轻笑,调侃道,“不过,曾兄,你何时是这么忸怩的人了,小弟怎么听不太懂你究竟要说什么呢?曾兄不如开门见山,这里没有别人,但说无妨。” “那我就直说了……”曾金越的喉结上下一阵滑动后,终于道,“我爹,也就是太常寺卿曾舜,他也是买下私宅的官员之一。” 锦笙已经猜到,仍是装作惊讶地反问他,“曾舜大人?那他倒是藏得不错,据我所知,目前并没有哪个官员供他出来。” 曾金越抓着脑袋,狠狠挠了一把,“他哪儿是藏得好!是那些官员忌惮他,才不敢将他供出来。实不相瞒,我爹他……就是他先与黑市联系上的,别的官员一直以为我爹和黑市有什么不俗的交情,生怕还没上刑场就先被黑市的人在牢里暗杀了,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人供出他来。” “你说你爹就是联系上黑市的人?”锦笙故作沉吟道,“他如何才能联系上远在项城的黑市?” “也不算是我爹先找的他们,是黑市的人先找上我爹和另外两位大人,黑市的人说听闻他们在看风水买宅子,还在想办法掳走良家子豢养亵|玩,就以低价和他们达成了协议,紧接着黑市那人就把自己的私宅卖给了他们,又让黑市的喽啰帮他们劫人。” 曾金越皱紧了眉,“可是谁能想到那晚黑市的人阴差阳错掳走了太子府的亲信,为了那个亲信,太子爷直接杀到私宅去了,这下私宅被查封,他们跟着也都遭殃了一大批……” 锦笙没有说话,她上次在猜中义父就是云安私宅上一任主人后,就跟着猜测是黑市那边有人先作为中间人联络上朝中官员,后来又猜测这个中间人就是义父,如今经过曾金越的口,算是证实了这一猜测。 也就是说,当时锦笙的所有猜测顺着这条思路下去就应该全都成立。 义父和黑市有关系,和黑市的背后势力有关系,是义父故意让黑市的人到天枢阁下单押送私盐,故意要引朝廷兵马将计就计前往项城清剿黑市,熟不知,义父一定在项城早有埋伏。 而太子爷之前告诉过她,会在将计就计与直捣黄龙之间来一记扼杀反攻。 她当时并不明白这个计划中扼杀反攻是什么意思。扼杀谁?先攻过来的是谁?太子爷要反攻的又是谁? 如今想来,意思就是,将计就计带着朝廷兵马前往项城之后,直捣黑市这条土黄龙之前,将会有一场反攻的恶战。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