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?”沈甫亭开口问道。 年轻的族长笑着抓了抓头,面上神情颇有几分憨傻,“算不得什么族长,就是一个名头罢了,是俺爹传给俺的,他们叫着就叫习惯了,你们唤我阿泽就好了。” “不知族中在外头可有称呼?”纪姝别有一番玲珑心肠,开口所问恰合沈甫亭想问的。 果不其然,话一出口,沈甫亭抬眼看向了她。 纪姝见状似才知晓他也想问这个问题,垂首回以一笑,二人无声间别有一番默契。 锦瑟走在后头,一眼便瞧见了,嘴角一弯,神情颇有几许玩味。 阿泽见美人开口相问,面露羞意,“不过是山间小村落,鲜少有人出去,没什么名字称呼。” 说话间,一行人已经到了阿泽家中,土屋很大,后头还要一个四方院落,古旧简单,屋子全都是用黄泥土沏成的,年岁久远,墙上已经开了一道道大口裂痕,不过看着依旧很牢靠。 屋子再大也住不了这么多人,侍卫婆子便由阿泽安排住进了隔壁相邻的屋子,而他们几人则住进了土屋后头的院子,屋子里头还算干净,摆设也简单,整个村子弥漫着酒香,屋里却没有见到酒坛子,酒的香味似乎是从地底下弥漫上来的。 村里头的人朴实厚道,甚至帮着一道将东西搬进屋里,很是热情好客。 一番安顿下来,时辰还早,众人或在屋子里休整,或与村民闲聊,这处民风淳朴,没有外头的喧嚣战乱,又有高山流水伴小溪,闲来无事小酌几杯,日子倒是轻松惬意,也称得上世外桃源了。 锦瑟在屋里看了一圈便出了房门,这处村落极为开阔,远处高山衬托之下,显得土屋渺小,溪水从远处山间流过,顺着石子大片蜿蜒而过,拂面的清风伴随着淡淡酒香,闻之心醉。 纪姝站在屋门口看着田野风光,心中生出无限惬意,“若是能住在这样的地方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也是极好的。” “小姐千金之躯,往后注定是要嫁高门做主母享福的,哪能在这处当寻常百姓吃苦?”双儿在里头收拾床铺,闻言笑着回道。 “我也只是感慨一二,这世间之事总有利弊,有时候,我未必比他们过得好……”纪姝话间落寞,抬眼看见锦瑟便止了话头,敷衍一笑转身回了屋。 这态度变化倒是快,若是常人自然要想一想何处招惹了这贵家小姐的不欢喜,可锦瑟自来是让别人诚惶诚恐的那个,哪会纠结这些? 她看着纪姝进了屋,百无聊赖慢悠悠晃出了院子,瞧见了不远处的一人一马。 古木参天,盘跟错节,林下野草丛生,郁郁葱葱,白马悠闲食草,那人静立林下如松竹,身姿如玉,远观亦如画。 锦瑟缓步走近,沈甫亭视线正落在马脖子上光秃秃的地方。 马儿毛发梳亮雪白,通身没有一点杂质,一看就是精心照顾着的马儿,如今这么几块光秃秃的,看着十分醒目。 马儿本安静地吃着草,瞅见锦瑟过来,不由自主往一旁挪,嘴上拼命吃着草,大眼儿满是掩饰的紧张,似乎生怕她揪秃了自己。 沈甫亭见她过来完全当作没看见,伸手轻抚马脖子以示安抚。 锦瑟视线落在他没有表情的面容上,笑眼一弯,“这马儿的毛发也太松了些,拔了这么几块都不觉得疼,真是奇怪。” 沈甫亭抬眼看了她一眼,眼中没有情绪,可一看就是脾气不好的那一种。 锦瑟眉眼一弯,笑眼越显纯真,“沈公子生气了?” 沈甫亭眼帘轻掀,神情淡淡看来,“你想说什么?” 见他这般直白,锦瑟也不耐烦再绕弯子,“你是什么人,又是从哪里来的?” 沈甫亭闻言一笑,他模样生得好,又是在这山清水秀之间,更衬得人好景好,无端惹人沉沦。 “在下先前已经和姑娘说过,我就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,再没有其他。”他说完这一句,见玄机将这处的草吃得差不离,便又牵着它往草丛茂盛的地方走去。 锦瑟见他顾左右而言其他,不由上前几步追问,“这些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,何必还在我眼前装模作样,你若真是个大夫,那看我又如何?” 沈甫亭选了一处草丛茂盛的地方停了下来,玄机连忙垂头吃着,大眼儿持续放空,不敢瞅人。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