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婳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,干咳一声道:“你真让谢启临去西州上任了?” 容瑕扭头对上班婳的双眼:“有什么不妥?” “你们前朝的事情,我哪知道妥不妥,”班婳吹了吹茶沫,抿了一口茶,“我带你出来,是为了让你散心,可不是让你脑子里想着另一个男人。” 容瑕失笑,他脑子里想着另一个男人? 这话是个什么理? 两人又在茶坊里坐了半个时辰,班婳看了眼天色,“旁边有个状元楼,文人学子最爱在那诗接联,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?” 容瑕摇了摇头:“罢了,不如陪你去岳父岳母家坐一坐。” “那也好,”班婳当下便答应下来,“走。” 静亭公府,班淮与班恒头疼的看着满满一筐诗词字画,也不知道这些考生是怎么想的,单知道他们家显赫,却不知道他们家不通文墨,这些诗词字画投到他们家,他们也看不出好歹呀。 “这些学子都不傻,他们把这些送过来,本就不是给你们看的,”阴氏随手拆开一封信,里面写着一首词,文字华而不实,满篇都在吹捧容瑕,“他们是盼着万一陛下来我们家,能看到他们的作品。” “陛下……”班恒道,“就算陛下来我们家,也没时间看这些东西啊。” 他招来小厮,让他们把这些东西抬下去。 “老爷,夫人,小姐与姑爷来了。”管家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,说话的时候双唇还在颤抖,“你们准备一下,他们已经进二门了。” “婳婳回来了?”班淮一搓手,“快快准备好午膳。” 容瑕与班婳见到班家人后,受到了班家热情的接待,用完午膳以后,班淮便提到了学子们送诗词一事。 “不必在意这些,”容瑕道,“我以往也常常受到诗词字画,不过真正有才华的并不多,以后若还有人送这些来,岳父只管拒绝就是。” “好嘞,”班淮一口答应下来,“我最不耐烦看到这些东西。” “以往也没见考生送诗词到我们家,”班婳翻个白眼,“难不成他们以为我嫁给一个有才能的皇帝,我们班家就能变得有能诗善画了?” 容瑕闻言失笑,伸手轻敲她的眉间:“你呀,你呀。” “老爷,夫人,西州有人送东西过来,说是物归原主。”管家捧着一个盒子进来,他对容瑕与班婳行了礼以后,才把盒子双手呈上,“请老爷过目。” “西州?”班淮皱起眉,转头看阴氏,“夫人,我们家有熟识的人在西州么?” 阴氏沉吟半晌,徐徐摇头道:“并没有。” 班恒接过木盒,揭开盖子一看,里面除了一本有些泛黄的诗集外,什么都没有。 “这什么玩意?”班恒一看到诗集就头疼,“今天这些人都是约好的?” “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,”阴氏见儿子表情痛苦,笑问道,“让你露出这般表情?” “一本诗集,”班恒把诗集从盒子中取出,双手递到阴氏面前,“母亲请过目。” 阴氏接过诗集,翻看了两页以后,眉梢轻挑:“这本诗集,确实是我们家的东西。不过早先几年便不见了,我以为是你们两姐弟损坏了,便一直没有问,原来竟是被人借走了?” 坐在旁边的容瑕忽然开口道:“岳母,不知可否给我一观?” 阴氏微微一愣,把诗集递给容瑕:“陛下,请随意。” 容瑕翻开诗集,这本诗集上还作了批注,从字迹上来看,应该是近几年留下来的字。他把诗集合上时,里面掉出一张题签。 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题签,上面只写着几句后世人早就用得俗透了的诗。 自是寻春去校迟,不须惆怅怨芳时。狂风落尽深红色,绿叶成阴子满枝。 “上面写着什么?”班婳把脑袋凑到他胸口,“绿叶……成阴子满枝,这首诗有什么特别的么?” 容瑕低头看着靠着自己的女子,她眼神懵懂又清澈,根本没明白这首诗的含义。 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