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吗?” “石家上下老小的性命都在暴君手上,石晋又岂能不从?”银甲小将对石晋有几分欣赏,言语中对蒋洛的恶感更浓,“他就是仗着这一点,才敢让石晋带兵上阵的。” 班婳摇了摇头,对石家的遭遇不知道该同情还是感慨。 风光了这么多年,结果被蒋洛这么一折腾,真是家不家,臣不臣,甚至连堂堂相府公子,也要违背心意做事。 容瑕看了班婳一眼:“再去探听消息。” “是。” 三日后,容瑕带领大军进入永州地界,永州地势不算险要,但是想要攻下永州,就必须渡过青沙河。容瑕大军赶到时,河面上的铁索桥已经被人为毁坏了桥板。 隔着宽敞平静的河面,容瑕看着河对岸的大军,不发一言。 一个时辰后,一艘船从河对岸划了过来,船上坐着三个使者,他们试图说服容瑕投降,并且许下了许多好处,其中一个条件就是恢复班家人的爵位。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,容瑕又怎么会投降,他平静地看着这三个使者,反问道:“三位大人以为,天下百姓苦还是不苦?” 三位使者面上有些不自在,其中一人抱拳道:“成安侯,身为人臣,本该忠君……” “身为朝廷命官,本该爱国爱民,容某不才,此举虽有可能是螳臂挡车,但也想救万民于水火之中,”容瑕起身看着这三个人,“三位大人的忠诚容某十分敬佩,但为了天下百姓,容某愿背下这叛君不忠的骂名。” 使者听着这话却只觉得脸红,成安侯本是谦谦君子,风光霁月的人物,今天却走到了这一步,难道这仅仅是不够忠诚的缘故?或许正因为他是君子,所以看不得天下百姓受苦难,忍受不了昏庸的帝王。 他们本不及他,今日来做说客,也不过是奉命行事,他们心里很明白,根本无法说服容瑕。 “侯爷高义!”其中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朝容瑕深一揖,“侯爷的心心思我等已经明白,我们这就回去向元帅禀报。” 容瑕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。 三位使者走出账外,见到容家军的气势,又想到朝廷军毫无战斗心的模样,忍不住在心中摇头,除非班元帅在世,不然朝廷军挡不住叛军前进的步伐。 可是班元帅的后人已经嫁给了容瑕,连三军虎符都交到了他手里,这个天下,最后会姓什么,谁都不敢保证。 朝廷军与容家军青沙河两岸对峙了三日,互相都没有动武的打算。第四日一早,瞭望台上的朝廷军发现,容家军竟是又唱又跳,仿佛是在过节一般。 他心里不解,便把这个消息传报给了上峰。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长青王与石晋面前。 “不过是迷惑人的手段,”长青王冷笑,“容瑕此人,最喜欢表面一片平静,内里急成什么样还不知道。他们的粮草有限,若想跟我们打消耗战,有他哭的。” 石晋看着桌上的堪舆图,视线落在永州旁边的青松县没有说话。青松县那边也有一道通过青沙河的桥,只是那个铁索桥比起永州这道桥小了许多,并且河道两边的地势狭窄,道路曲折难行,没有熟悉路况的当地人带路,很容易掉进湍急的河水中,以容瑕谨慎的性格,应该不会选择这么一条道。 他与长青王并没有多少交情,进了军营以后,长青王不想被他分权,所以处处防备他,就算他说了自己的猜测,长青王也不会相信他。果不其然,他提出要带兵去镇守青松县时,被长青王断然拒绝了。 “你若是把兵带走一部分,容家军突然打过来,这边又该怎么办?”长青王笃定道,“我跟容瑕来往多年,他是什么样的人,我多少也了解几分,他肯定就等着我们主动分军,好趁夜偷袭。” 石晋在心中讽笑,一个心存反意,手握三军虎符,却没让任何人发现的侯爷,就算真与你有几年的来往交情,你又怎么保证,对方不是在跟你虚与委蛇?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