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在一个牢门前,牢里关押的人她也认识,这些年一直只长个不长脑子的二皇子。 二皇子张大嘴在骂着什么,可是她一个字都听不清,她往前走了几步,在快要靠近玄衣男人的时候,便又走不动了。仿佛有什么在拖着她的脚,不让她靠近。 用来关押二皇子的是个牢笼,二皇子蹲在里面,犹如一只丧家之犬。 “戾王殿下,您就在此处好好颐养天年吧,”王德笑眯眯地看着牢房里的二皇子,“这里风景别致,相信殿下您一定会很快习惯的。” 班婳这才注意到,王德左手缺了三根手指,看起来格外奇怪。 戾王…… 这是新帝给二皇子的封号么? 突然,玄衣男人忽然转过身来,她眼前一黑,整个人仿佛掉入了无尽深渊,满身冷汗地睁开眼时,看到的便是床帐上的莲纹。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。 她披上外衫,从床上走到桌边桌下,沉思良久以后还是无奈地叹口气。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做梦了,就不能让她看清那个玄衣男人是谁吗?这简直就是拿着饵料钓鱼,鱼儿想上钩还不让,简直有病。班婳觉得自己不高兴了,偏偏这个不高兴还来得莫名其妙。 如意进来的时候,见到班婳嘟着脸坐在桌边生闷气,忍不住想到:“郡主,您睡了一觉心情还不好么?” “越睡越生气,”班婳把手往桌上一拍,桌上的茶壶都跟着跳了跳,“这简直就是耍着人玩,以后见到有人喜欢穿黑衣服,我先揍了再说!” 如意:??? “姐!”班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,不过他知道班婳有可能还没起床,所以没有闯进来,“容伯爷又给我送礼物了,你要不要去看看。” 反正他就是一座过河桥,再好的东西也只是在他头上过过路,跟他没啥关系。 班婳想到自己送错的那个糖人,于是更气了。 她撇了撇嘴,哼哼道:“我不看。” 如意伺候着她穿好衣,又把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梳顺,才转身去开门。 “世子,请。”如意给班恒打了一个眼色,示意郡主的心情可能有些不好。 班恒迈进去的脚往后缩了缩,但是见他姐坐在桌子旁,委屈巴巴地模样,他又硬撑着头皮走了进去,“姐,你怎么了,不高兴?” 班婳趴在桌上,抬起眼皮看了眼班恒,有气无力道:“我又做梦了。” 一听到姐姐提“梦”这个字,班恒心里就无比紧张,他绷着脸,屏住呼吸道,“你……看清脸了吗?” 班婳摇头。 班恒瞬间泄气,小声道:“老天爷这是耍着我们玩啊。” 让他们知道了,却又不让他们知道清楚,这比不知道还要让人纠结啊。就跟人在看一场特别有意思的戏,兴趣正浓时,突然这些戏子收起行头,高冷的表示,他们不爱唱了? 如意见姐弟俩似乎有悄悄话要说,便识趣地退到了外间。 回头还能见到两人窃窃私语的模样,她忍不住摇头轻笑,郡主与世子的感情真好。 “姐,算了吧,”班恒道,“反正这些梦也没用处,咱们还是别费这脑子去想了。你有时间就去看看美人,遇到不喜欢的人就欺负欺负,好日子过一天算一天。不就是个梦么,爱怎么做就怎么做。” “不,其实还是有点用处的,”班婳笑得一脸满足,“知道总跟我过不去的那个蒋洛日后过得不好,我心情就好了。” 班恒一听顿时来了兴趣:“他日子过得怎么样?” “被关在牢笼里,还得了一个称号戾王,”班婳感慨,“那个地牢阴森黑暗,以他的性格待在里面,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发疯。” 有了一个最惨的人做对比,他们班家似乎又不是那么惨了。 班恒笑出声:“像他那样的人,就该活得艰难一点。”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