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同梁子贤商讨。 “正是,在廖记存过银两的人家大抵都敢怒不敢言,整日徘徊在衙门口探问消息”梁子贤更担心陈青此去可有建树。得知刘大人肯出面回信,自是惊喜连连,只要能拖到年后,京里那支定能抽出人手替子俊开脱。 陈青回到老宅,先是洗去一身疲累,才匆匆吞了几口饭赶去求人探监。 狱卒带着陈青私下会面当差牢头,塞了重银才得以一路畅行。 越往里走,空气越浑浊,尿骚味与腐烂发霉的气味融合,又岂是恶臭可以形容?陈青皱眉轻掩口鼻,若非深入牢房,又怎会通晓牢狱之灾? 胸腔被浊气熏到难忍呛咳,牢头见陈青这般能忍,还笑着夸赞一句“咱们在此当差多年才适应这气味,好多新晋狱卒可是一进来就吐的一塌糊涂,啧啧~若非逼不得已,谁肯深入这死牢?” 陈青躬身疾走两步,还不忘讨好的敷衍两句,直至走入尽头,才得牢头指点“廖少爷与家人分地安置,时辰有限,若是捎带物件咱们可以效劳,也免得你多熏一时半刻” “那就多谢差爷了”陈青将抗在背后的包袱递给牢头,紧了紧怀里布包,又轻声央求“时间紧迫也不曾多预备些,若妇孺有何需求,还忘您多给跑两回腿,这些银子若是不够,只管差人来要” 牢头接过一百两银票,笑着应了。左右不过是些吃食用具,多跑几趟腿的事,这一百两,他不说也没人敢问,最少能捞下大半,自是没有将油水往外推的道理。 谢过牢头,陈青便疾走几步,扒住栅栏轻唤廖凡志。 阴测测的牢房偶窜阴风,惊得陈青汗毛直竖,隔壁正巧关押个死刑犯,骂骂咧咧的凑到栅栏前,问陈青讨要吃食。 陈青转头勉力瞧清那人面目,唬的心口微跳,这形如枯槁,衣衫褴褛的家伙哪还有半点人样?不人不鬼都算是对那人形怪物的一种赞美。 那死刑犯被关数年,早已疯疯癫癫分不清时辰,一会儿问陈青眼下是哪年,一会儿又问他有没有带吃食进来。 常年不见日光又不分岁月,再理智的人也难保不被关疯,除了对吃食的渴求,剩下的也只有对自由的向往。 陈青忍不住伸手探向布包,想掏出一个馒头递给他。阴测测的牢笼里传出微弱的阻拦声,吓的陈青手一抖,好悬没把刚蒸好的馒头捏扁。 光线昏暗,陈青看不清周围事物,只隐隐感觉牢笼内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挣扎许久方才挪到跟前,喘着粗气语气虚弱的说道“不能给,给了一个,周围这些家伙就能把人耳朵吵破……” 陈青探手扶住廖凡志,压低声音关切的问道“还好吧?这才几日怎就成了这副模样?” “咳咳……”廖凡志抓住陈青伸进来的胳膊笑道“一言难尽,外面什么情况?那贪官将我爹娘关在哪了?” “都这副模样了,还惦记外面作甚?赶紧先吃口东西……”陈青将布包里的薄被抽出,才勉力整个塞进牢笼。 “不忙……”黑暗里,廖凡志的双眼晶亮,闪过一抹幽光问道“且将梁兄的打算道与我听” 陈青喉咙一紧,正色看向难辨脸色的廖凡志反问“倘若梁家自顾不暇,你可会拉子俊入狱?” “难说~”廖凡志轻笑一声,语气分不清是调笑还是认真,只玩味的看着陈青略显冷漠的脸庞。 “子俊信你不会出卖他,可我害怕,所以特来向你求证,若是你肯舍身顶罪,梁家定不会让你一家老小家破人亡”陈青撇去一干废话,直指核心。 “呵呵……即如此,何须多此一举?你就不怕我拖他下水?……毕竟比起一家老小,或许我更想活命?”廖凡志嗤笑一声。 “你不会”陈青肯定答道。 “何以见得?”廖凡志历经四日磨难,连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心性了。 “我就是这么认为的”陈青傲然应声,他就是这么想的,否则根本不会来此确认。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