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子俊突然被抓,大伙免不得要担心受怕到自乱阵脚。 好在梁柏达遇事沉稳,见三弟已然慌的六神无主,赶紧出声安抚“老三莫慌,我估摸着不能出大事,最多就是缴了粮食。眼下灾民刚过,又有多村受灾,想来也是咱家过于招眼,这才着了贼人的道,粮食被缴其实也没啥坏处,刚好借故避过风头” 听闻大哥一番劝解,梁柏仓深吸口气,缓下有些急躁的心绪。 最近有几个刺头佃户频繁登门试探,隐隐已经有了要抢的苗头,若是年后还等不到朝廷赈灾,怕是真要被迫开仓“放粮”了。 届时一应饥民强闯粮仓,就凭家里现在这些人手,怕是根本拦不住。到时打砸一通,别说粮食,光家里这些物件就得损失上百两银子。 人常说破家值万贯,却也如此。锅碗瓢盆,桌椅板凳哪样不要花银子置办?更何况梁家一应用具虽说不上贵重,却也比常人家的物件精贵多了。 真算下来,没个三五百两是甭想添置齐了。与其将灾民招致家中,还不如上交官府,同样都是赈灾,粮食最终的去处也无外乎是那些受灾的村子。 粮食与宅院比起来微不足道,只可惜这些救命粮食不能用到佃户身上,还平白让何知县捡了功绩。 梁家人商量好对策就各自忙活起来,陈青心里有些瑞瑞不安,若真是因为屯粮被抓倒还好解,就怕是因为别的事。眼下再有半个多月便到年节,倘若不尽早解决,怕是子俊就得在大牢里跨年了。 梁子俊在县城积威已久,若说他没得罪过人,陈青第一个就不信!谁让这家伙竟干招人恨的事呢?估摸着跟他结过怨的没有十人也有七八。 这次究竟是谁在背后下黑手,陈青即猜不出便也无从应对,眼下只有先探清原委才好对症下药。 梁家各院纷纷收敛物件,该收的收,该藏的藏,一应稍显贵重的东西都挪到隐蔽地窖,面上只余半旧不新的被褥及不值些许银子的碗碟。 等归置好粮仓,陈青就匆匆赶往县城打探消息。 一到别院,当先被官府的封条吓到,没成想事情竟然棘手到要查封房产的地步,该死!这何知县的手脚也太快了! 陈青心下惊疑不定,若要查封,为何不封老宅却独独将县城购置的别院给封了?隐在街角,陈青背身避过形色匆匆的官差,疾步找去梁记。 花了一两小钱请面馆伙计唤来柳衡山,陈青眼见柳伯遮遮掩掩的靠过来,不等开口就见他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去。 陈青尾随而上,直至拐到偏僻小巷,才敢拉着人探问实情。 从柳衡山口中得知,县太爷不光封了子俊的别院,还跑到梁记大肆盘问。得亏万大掌柜经事,一口咬定这布坊与梁三爷没甚关系,梁记东家另有其人,乃是省城人士。 一早这么吩咐,为的却是避免世家子弟借故赊账,这回倒是真真歪打正着,碰巧保全了布坊生意。 听闻何知县还将万乐斋及廖记钱庄也相继查封时,陈青心脏猛的一沉,暗道果然出事了…… 只凭这两家纷纷遭殃就能猜到此间必与走私一事相关。当初就怕会走漏消息引来杀身之祸,才特意嘱咐梁子俊赶紧撤资。 没承想,撤是撤了,却仍免不了要一同连罪的下场。 走私夹带非同小可,一但东窗事发,判下的罪名可不小。具陈青所知,大夏对境外走私看管的异常严格,一经发现,轻者充军徭役,重者砍头株连家人。 想来何知县也是顾忌梁子俊的功名,才没将老宅查封,只敢请人过堂。而廖家则没功名庇护,不但产业被封,连同一家老小都被入狱收监。 李守财因早早闭店去京避祸,倒是幸运的躲过了一劫,但产业和祖宅却也相继被封,一应看守房产的仆役都被押解收监,想来只要罪名一定,便会奏请朝廷派人缉拿。 陈青心里有数,这事怕是真得请京里那支出面方可,即便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