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气,抱起陈青一路奔回家中。陈青只觉耳边呼呼风响,哪还听得进旁人言语,心里被自己怀孕这事骇的惊惧不已。 将人放到床上,梁子俊鼻青脸肿顾不得疼,哆嗦着嘴唇嘟囔“媳妇,你可得挺住!这是咱们第一个儿子,可不敢有事” 陈青疼的躬成一个虾米,心神不定的喘着粗气。他不想生孩子,可眼见梁子俊急的不行,忙握着他手安抚“没事……我还能忍……呼~” 梁子俊一抹脸,勉强咧嘴胡言乱语道“媳妇你最厉害了……没事了,会没事的……都是爷的错,怪我都怪我,等你好了怎么打我都成……” “不怪你……让我躺会就好……”陈青没力气跟他说话,闭上眼睛将全副心神都用来抵抗腹痛。 “子俊!别胡咧咧,让他好好休息”梁子贤喘着粗气跑进来叮嘱。 梁家婆媳原还安心等在家中,村里约架甭管打输打赢都出不了大事,结果就见子俊抱着陈青疯了一样跑回来,连话都顾不上说。逮了爷们问完,才慌忙打水准备熬药,家里忙成一团,阳哥抱着妥妥直念叨祖宗保佑,可千万别让陈青肚子出事。 好在阳哥怀孕时备了不少安胎药,那会没用上,现下全翻出来给煎了。等李三拖着老郎中返回梁家,陈青已经疼的浑身直打哆嗦。 老头是隔壁村的赤脚郎中,曾跟县里师傅学过几年,后来回村成家,间或给村人瞧个小病小痛的挣点余钱。 老郎中捋着胡子把完脉,对一众惶惶不安的梁家人摇头宣布“不成,这都四个月身子了,动了胎气怕是要小产” 赵氏正亲自熬药脱不开身,嘱媳妇过来问询。邵凤至见老郎中只摸了一会儿就说不成,急的红了眼眶骂道“你个吃干饭的老东西!才动了胎气怎么就不成?咱家有的是安胎药还能保不住个娃娃?子俊赶紧去县里另请郎中,别听他在这胡说” 一贯冷静自负的梁三爷此刻也不免慌神,求救般看向梁柏仓“阿爹……” 老郎中气的直翘胡子,站起身就欲走,被梁柏达一把拉住恳求道“她这也是急的,你别跟小辈计较,还请再给想想办法” 老郎中叹息一声,摇头劝道“我知小哥生子不易,这胎掉了可能再无子嗣,可四个月身子一旦动产,可跟生娃一样遭罪。若是强行保胎,保上去还好,若不成肚子里留下余孽才更糟,我不敢乱讲,最坏的情况就是一尸两命,你们自己拿主意吧” 梁子俊一听这话,当先腿一软扑床上抱着陈青叫到“不行!陈青不能有事……” 陈青原本还被怀孕惊的心底大乱,他不想生孩子,也无法想象自己像个小哥一般大肚子。 可原本的厌弃在这一刻被老郎中宣布死刑时,心里竟然分毫没有松口气的感觉,而是想着那样一个小生命就这么无声无息没了? 梁子俊有多喜欢孩子他不是不知道,自己的孩子他也想要,可就是不想亲自生,这会孩子没了,一种莫名情绪占据心房,空落落的疼,又失落的仿佛丢失一切般茫然无措。 四个月?估计都已经长出手脚了吧……想起妥妥第一次攥紧他手指时那半透明的小手,一股钻心的疼让陈青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呻吟,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眼角,这将死掉的可是他和梁子俊的孩子啊…… 梁子俊抱着陈青手足无措的替他擦泪,哄劝道“不怕,咱还年轻,以后有的是时间生娃……呜呜……都是我的错……若不是我闯祸哪会让你跟人动手……” “对不起……我把儿子弄丢了”陈青勉力安抚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,这事不怪梁子俊,要怪只能怪他瞎逞能,不然孩子哪会因打架滑胎? 梁子俊摇头失声痛哭,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就这么没了,他哪能不心疼,可他更心疼媳妇,若是媳妇没了,光有儿子顶什么用? “如果以后都不能有娃,你会不会怪我?”陈青第一次觉得愧对梁子俊,小哥本就孕育艰难,头胎都没保住,伤了身子怕是日后都无所出。 “怪我才对!……你不说要跟爷断袖吗?断袖哪来的娃?只要你好好的就行,爷给你当娃养一辈子都行”梁子俊语无伦次的哭道,媳妇都这么伤心了,他哪能再提娃娃? 梁家一屋子人都沉默了,眼见小两口哭做一团,做长辈的哪能不揪心?老郎中摇头惋惜道“怪可怜的,赶紧拿主意吧,晚了怕是更遭罪” 梁柏达看向老三,这事还得当阿爹的给拿主意才成,他不好做这个主。 梁柏仓暗骂一句,咬牙说道“打!” 赵氏才端着药碗进门,当场就嚎哭起来,这孙子她都盼了多少年?好容易有动静了,咋能说打就打? 梁柏仓拖着老伴出门,避免惹的小两口更加伤心。老郎中坐在桌旁开了一张药方,梁子贤接过沉声回道“常见药材家里都备着,只这红花没有”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