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?” 温祈元心中一动,道:“若真要去行宫,我可替嫂夫人领着人前去,姚兄与我熟识,我去求助,她也放心些。” 伺候他的下人不知前情,听见温祈元这样说,立刻喜道:“如此多谢公子!我这就去回夫人。” 见下人跑了出去,温祈元微微吐出一口气。 柳暗花明又一村。 这回是自己的臣子出了事,陛下难道还有理由不见他么? 赵陆真没见他。 汇泽阁里,金公公回禀了一遍事情经过,赵陆便冷笑:“借人?姓温的胆子果真是大。” 先前肖想赵宜安这一遭,就已经够他死一万回。这次竟又想着替姚霑做事。 “父皇什么都好,就是太宠宜安了些。一听她说喜欢,就暗定下了驸马。”赵陆拿起书继续看,“谁知竟是这样一个没脑子的蠢货。” 幸好宜安未同他成婚,不然自己—— 自己如何? 赵陆忽然一怔。 金公公并未察觉,听赵陆如此说,便道:“既如此,奴婢便赶他回去。” 回过神,赵陆略一点头,又道:“叫人跟着。他既然与忠勤伯交好,现在忠勤伯出了事,他侥幸平安,岂不是说不过去?” 意思温祈元也不能幸免。 金公公不敢多言语,领了命就出去了。 又过了一阵,门帘忽被人掀起。 只见赵宜安抱着一怀抱五颜六色的花,坐到了赵陆身边。 “瞧。” 原本她在忠勤伯别院摘的花,赵陆并未叫人带回来。赵宜安不高兴,他就让金公公又遣人搬了一百盆各色鲜花,赵宜安这才喜笑颜开。 这会儿摘花回来,赵陆便问:“怎么不编花环了?” 将花都铺开,赵宜安道:“麻烦。” 又说:“我要晒干花,挂起来。” 这也轻松不到哪里去。 但有宫女在,赵宜安自然不用多动手。 赵陆便不再言语,见她理不出花枝,还帮着拽了一把。 次间静悄悄的,二人各做各的事,赵陆忽说了一句:“快过年了。” “嗯?”赵宜安不解。 顿了顿,赵陆接着道:“新年,宫里要祭祀,还有宴席,我们得回去。” 赵宜安抬起头,似乎有些沮丧:“哦。” 语气低落了不少,赵陆安慰她:“你要是不喜欢,装病在养心殿待着就是了。没人敢来打扰你。” 得了这句话,赵宜安心满意足,又低头去理花了。 赵陆才说了或会回宫的事,过了两日,孙名宵便又来了行宫。 在明间坐下,孙名宵先道:“年底国子监事务繁多,臣不能多来看望陛下,真是有罪。” 又问:“陛下可好多了?” 赵陆笑道:“好多了,我都能走了呢。” 说着还晃了晃手边的拐杖。 说起国子监,赵陆又道:“升迁的旨意已下去了,我想着,左不过年后,孙大人就可上任了。” 孙名宵起身跪下:“多谢陛下厚爱。” 赵陆忙挥手:“孙大人快起来,可别生分了。” 小公公奉上茶,孙名宵便又坐了回去。 他此次前来,自然是有事。 只听孙名宵道:“再有半月,就是新年宴。这是陛下登基后,头一次与百官共宴,是个表现的机会,必定要好生注意着。” 闻言,赵陆霎时愁眉苦脸起来:“二哥哥还说朝臣都不喜欢我,都忌惮我呢,还有外头传的,说什么前太子,四皇子五皇子都是我下令杀的,真是冤枉。” 他轻声嘀咕:“前太子明明是谋逆重罪,至于四皇子五皇子,他俩不是一起吃饭中了毒才死的么?怎么就怪起我来了……” 这几个理由是当初孙家给出的,孙名宵也是如此告知赵陆的。 他这样说,孙名宵定不会否认,只笑道:“既如此,陛下更要注意言行举止,叫百官都心悦诚服,不敢再多言。” 赵陆重重点头:“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