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不必,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了。” 小宫女摆着手,又动作麻利收拾了残局。翠彤替她掀了帘,还是将人送了出去。 等回了厢房,见孙妙竹正在出神,翠彤开口问道:“娘娘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 孙妙竹一惊,瞧见是翠彤,松了口气,但又皱起眉来。 “你可听见那小宫女说的,太医诊出湖嫔是滑脉的事儿了?” 翠彤点头:“这是何意?娘娘难道知道?” 孙妙竹就说:“你没伺候过那些娘娘主子,自然不知道这些。” 但孙妙竹父亲有一房小妾,当初怀她弟弟时,大夫诊的就是滑脉。 看来孙语兰的猜测竟成真了。 后一句孙妙竹自然放在心里没说。 听了她的解释,翠彤想了一会儿,道:“若真如此,此事还须得回禀到太后娘娘那里。” 三人的贴身宫女都是金缕指派的,孙妙竹一早就知道,她们都是孙太后的人。 明着为照顾她们,暗则为监管,好随时向孙太后禀告她们三人的情况。 听见翠彤如此说,孙妙竹便道:“这是自然。不过到底还是找来李太医问一问才好。” 翠彤说:“才人不用操心这个,太后娘娘自有办法。” 说到这儿,两人皆不再提孙太后的事。 孙妙竹继续做着手里的灯笼。若速度快些,今儿晚上就能出雏形,好叫赵陆过目了。 * 尚膳监送了早膳过来,金公公叫他们各在小几上摆一份,一共两份。 原本坐在床上看书的赵陆,忽道:“送到湖嫔屋里去罢,不必摆在这里。” 金公公一愣,忙又应下。 放了书,赵陆已开始进膳。 金公公便带着人,将赵宜安的那份,送去了她房里。 赵宜安已梳好了头,正在匣子里挑珠钗。她拿了一根独珠的发簪,延月便替她簪在发髻上。 门外传来金公公的问声:“娘娘可醒了?陛下叫送早膳过来。” 延月低下头,和正抬头的赵宜安对视一眼。 她有些不解,为何突然将赵宜安的那份送到这里来了。 赵宜安就更不知道了,她还等着梳好头发去对面,忽然就得了这么个消息。 应秋去开了门,笑道:“麻烦金公公了。就放在桌上罢。” 金公公便叫人将食盒摆好,又行礼退了出去。 虽不知原因,但赵宜安喝了一小碗粥,便迫不及待要去东次间。 赵陆在那里,她的书也在那里。 谁知才见过的金公公就立在东次间门口,陪着笑道:“陛下说今儿有事,不便请娘娘进去。娘娘还是回去罢。” 只听赵宜安重复了一遍:“有事?” “是。” 她便点头:“好。” 转身,又带着延月应秋回了屋。 中午的时候,延月掀帘出了门,没走几步,就瞧见对面的金公公轻轻冲她摇头。 还不能进。 延月回了屋,将结果告知了赵宜安。 赵宜安便有些闷闷的,独自在窗下画着梅花。 一直到晚上,孙妙竹带人将半做完的灯笼抬到明间,赵陆才终于有了回应。 他拄着拐下床,金公公替他披上斗篷。 孙妙竹站在屋中间,旁边就是她的灯笼。 赵陆绕着慢慢走了一圈,道:“果然不错。” 孙妙竹垂首福身,语气里尽是娇羞:“陛下过誉了。” 正要问再过几天能好,西次间的门帘忽被人一掀。 一日未见赵陆的赵宜安,轻蹙着眉倚在门框,瞧着他们两个。 她偏偏穿了一件牙色的上衣,一条墨色的裙子。 和昨夜梦中极像。 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