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你和安侯的关系不错,既然沈家的当家人不在,你便多盯着些,要是有人趁机找麻烦的,只管代替安侯教训教训,别让他们把手伸得太长了。” 林内侍大喜过望,立时给穆荇行了个大礼:“奴婢多谢陛下恩典!” 他这般直白的表现出与外臣的交好,圣人也不忌讳,反而觉得林内侍在他面前真实不遮掩,对林内侍的喜爱又多了几分。因两人这番对白并没有瞒着谁,宫外很快就得了消息,楚怀自是笑一笑作罢,大长公主却又纠结了几分,不知该不该继续拉拢沈家。 除她之外另有一人也是颇有些心中不得劲,便是娶了沈清漪当侧妃的蜀王殿下。他当初不也是冲着沈安侯在士林中的名声去的么?谁曾想沈家大房二房感情根本不好,他好几次想要套近乎都被沈大老爷不动声色的给躲了。如今眼见着沈安侯圣眷正隆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一飞冲天,自己却拿着张废牌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——靠沈清漪和沈家交好根本没用,可真苛待了人家亲侄女儿,他还想不想好了? 好在沈清漪虽然没多大用处,相貌还是不错的,人也温顺乖巧从不惹事儿,蜀王多少对她有几分怜惜,日子过的并不算差。她也是个随遇而安随波逐流的性子,只谨守本分小心翼翼,连蜀王妃都不禁感慨她一点儿不像高门大户里出来的贵女,没一点儿张扬之气。 无论各家如何心思浮动,沈安侯一路溜溜达达的往西北方向去。虽然他自认为是大点的命运之子,但也不是随便掉个溶洞就能找到目标的。按照他媳妇儿的说法,硝石矿主要分布在沙漠土壤的硝石层,而西北正好有大片的沙漠戈壁地区,去那里碰运气显然更合理些。 这次跟着他出来的依旧是捧剑和侍剑。两人这些年也奔波习惯了,一路上打点伺候的极周全,倒把跟着出来拉练的狼牙团给比下去了。只他还没走出多远,便有秀川郡里柳湘的手下跑来找人,一路将他追了回来:“我们管事的说请您无论如何都先过去一趟,秀川郡那边儿有大事情发生。” 柳湘不是个咋咋呼呼小题大做的,问传话的人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沈安侯只当秀川郡有异变,赶紧调转马头往南行。他心里还在琢磨着,秀川郡的太守陈大人虽然有些迂腐,却不是个心思狡黠的,而冉越更是拿他当兄弟,不会坏了他的事情。除非是有另一股势力或者别的世家看中了那里的利益,或者扒拉出了他的底细,否则不应该有什么大事儿发生。 仔细想了想,他在秀川郡最重要的还是那几片山头的各色药材,以冉越的实力怎么着都会替他保全了。至于柳湘负责的甘蔗和制糖的生意反而不那么重要,要是真有其他世家打主意,敲一笔好处送出去也就罢了,最多回头联合楚家再给人来点儿阴招让他们将好处吐出来。 打定了主意,沈大老爷也不慌了,一路该歇歇该吃吃,完全不管柳湘急的头发够快白了。等他到了秀川郡,还没来得及去拜访陈郡守,就被柳大管事逮住人给拉走了:“您在这边那位山大王好兄弟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?”柳湘擦着脸上的汗小声跟他咬耳朵:“他是不是想造反割据西南自立为王?” 沈侯爷一听也愣了,难道是冉越那头出事儿了?可以他的观察,冉大头领没这么大野心啊。他赶紧问: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?难道汉民和山民发生了冲突?还是郡中对山民施压欺辱?不然冉越在山上待的好好的,和下头井水不犯河水,没理由想造反啊。” 柳湘就更加疑惑了:“那他们见天儿的练兵是干什么呢?那些山民原本就体格健壮,还不知道练了个什么拳法,打起架来下手极狠。最要紧的是他们在炼兵器啊,您是不知道,他们自己锻造了许多百炼钢刀,比咱们庄子上的出的还锋利,而且不是一把两把偶然所得,都是成套成套的。这要说只是为了自保,咱们也不信啊。” 一水儿的精兵,一水儿的制式武器,要说不是有什么心思那可真没人相信。可沈大老爷却忍不住捂了脸:“咳咳,这事儿吧,大概和我有些关系。” 柳湘一听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怀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问:“您可别说这练兵和锻造是您让他们这么干的。” 沈大老爷越发赧然:“练兵嘛,算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吧。锻造好像也是我教的法子——那我不是觉得他们就为了自保么?山里头多危险啊,人家也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吧。” 柳湘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,亏他还以为大老爷对此毫不知情,生怕沈家牵扯上反贼暴民,没想到人家何其无辜,都是他家主子给出的馊主意。他小暴脾气上来也不想搭理自家主子了:“那没事儿了,都是小的不知情,劳您跑一趟,您该干啥干啥去吧。” 沈大老爷看自家心腹一脸的沧桑心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