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,没想到她真的就来了个大的,是想把谢毓往死里整。 这寒冬腊月的,如果香椿就当做没看到,把谢毓一个人撂在这,就算她能从水里爬出来,也不一定能活上多久。 若不是后面跟着的人见情况不对,快马加鞭地回来搬了救兵,可能等他发现的时候,人都僵了。 宋衍想到这,整个胸腔都跟少了一块似的,隐隐地发疼。 谢毓见他神色莫测,有些惴惴地说道:“太子爷?” “本宫一直在。”宋衍对着她柔和了神色,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来,“阿毓,别怕。” ..............他叫我阿毓。 这是谢毓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。 . 谢毓再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在一张黑漆云母石架子床上,像是后妃宫里头的样式。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,坐了起来,发现自己头疼得厉害。 谢毓猛地皱了下眉,眼前一阵发黑,差点要从床上栽下去。 正当她心想“糟了”的时候,一直带着淡淡苦味的手扶住了她。 ——这苦味还有点怪眼熟的。 没等谢毓多想,宋衍便开口说道:“你再不醒过来,本宫就该走了。” 谢毓等眼前的星星散尽了,才看见他腿上摊着的一本游记,和放在旁边的整整一壶热茶——一点都不像是他所说的“赶着走”的样子。 谢毓微微地笑了一下,说道:“您这还怪我了。” “不怪你。”宋衍将放在旁边的另一个壶拖了过来,拿了个小碗,往里面倒了整整一碗黑红的液体,递到谢毓手中,“刚让母妃的人煮的姜茶。长乐宫和乾清宫靠得近,本宫直接将你带过来了。” 谢毓接过来,慢慢地喝了一口。 宋衍知道她喜甜,因而专门让人在姜茶多加了红糖。谢毓自然尝出了这不同寻常的糖量,整个人都温暖熨帖了起来,感觉之前的头疼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。 谢毓偷偷地从碗的上沿看着宋衍,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,心中一跳,直觉他有什么话要说。 果不其然,待她将姜茶喝完了,宋衍便开口道:“今天不好行刑,本宫让人将香椿押去慎刑司了,待年过了,便将四十大板补上。” 谢毓徒劳的张了张口,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。 是该笑着说大快人心,还是...... “奴婢......奴婢是自己不小心滑倒的,不干那宫女的事儿。” 谢毓鬼使神差般地开了口:“奴婢不知道您跟她说了什么——那时候奴婢被冻得什么都听不见了,只是奴婢觉得,您犯不着为了奴婢跟公主殿下起了嫌隙——” 她说得很急,但很笃定,好像她真的是这么认为的一般。 宋衍忽然伸出手,摸了摸她的脸。 他的手很冷,让谢毓低低地惊叫了一声。 “你摸摸看自己的脸,像是不委屈的样子吗?” 谢毓愣愣地摸了下自己的脸颊。 不知什么时候,泪水已经布满了她的整张脸。 ——她怎么可能不委屈呢。亲身体验到生命从自己的身体中流逝的感觉...... 那可真是太、糟、糕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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